Suckers

2013肯定是我來美國後變動最大的一年，短短十二個月裡發生的事我用幾萬字都寫不完。想當初讀到張惠菁《給冥王星》的書腰：「獻給變動，和變動中的人」，我還笑笑對朋友說：什麼變動，是獻給壞掉和壞掉中的人吧。──但變動與壞掉竟原有那麼多相通。人要穿過世界八花九裂的孔隙，總難免遍體鱗傷。

而何其幸運，今年的諸多關卡都在千驚萬險中安度。美國除夕的最後一小時，我想說一件小事，當作過去這一年來風風雨雨的註腳。



去年九月，我開始整理自己過去的舊文。有個朋友問我：不覺得整理這些以前的文章，很無聊嗎？我腦海裡瞬間閃過貓女最後對蝙蝠俠說的話：「we're both suckers.」。

──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但你卻來到了這裡。

就像范滂傳裡的縣令，見范滂不願逃亡、一心赴死，大驚之餘脫口問他：「天下大矣，子為何在此？」

──天下這麼大，你為什麼在這裡呢？



Because we're suckers. We value the things others don't.

請讓我稍微濫情地為這微小的不合時宜舉杯。

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