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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於是成為我對父親內心世界最清晰也最幽微的象徵:為爭取多一日在上海的工作天,父親總是搭最早一班飛機離開。八點的飛機,六點半要到機場,五點多便要醒來。那晚看完凌晨的日劇,弟弟刷過牙要去睡了。關門前,他向還待在客廳看新聞的父親道晚安。爸爸頓了一下,回答:
嗯,掰掰。
我遠遠在書房裡看見這一幕幾乎要流淚。
無法用一頓早餐好好道別,只能獨自在漆黑冰冷的早晨被鬧鐘吵醒,背著冷戰多時的妻子翻下床去,在稀微的晨光中安靜打點離開的行李。出門前偷偷打開孩子的房門,看一眼因為熬夜上網或讀書而睡得正沉的臉。
無法在天亮時說再見。只能趁還醒著的時候,用晚安向彼此告別。
那就是,臺商的寂寞啊。
20080310@ptt2 (#17rBV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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