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ffera@Flickr, CC BY-NC-SA 2.0 |
日前將泰戈爾詩選《生如夏花》飄洋過海寄回臺灣送給蘇蘭老師。那句「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使我屢屢想起她。
行色匆匆,我知道老師來日無多,只隨手在書裡夾了一張信紙,寫著:「這本詩集讓我想到您。希望老師喜歡。」
幸好兩週左右便寄到。今早與L講電話時收到老師的電郵:
收到生如夏花,非常高興,因你知我。
它會陪我被焚,這也可能是我給挺豪的最後一信。
隨後老師的好友便寄信來問我願不願意寫一篇簡短的追思。會先刊在人間福報上,然後會隨老師的遺體火化。(我看到這封信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天哪,難道老師真是在臨終時給我發電郵嗎?天哪。......)我靜下心來回信答應,並小心翼翼問了老師的狀況。
正在回信時,F丟給我一個連結,我點開來看,才知道離我辦公室一公里的醫院發生了槍擊,確定一人死亡、多人受傷,警方還在尋找槍手中。
人們對我說,在美國這種有該死的第二修正案的地方,要習慣槍殺的新聞。
今天的匹茲堡下了一整天的雨。親愛的老師,即使我來自一個多雨潮濕的城市,我還是無法喜歡雨;即使我身處一個槍枝氾濫的國度,我也還是無法習慣有人被槍殺。
儘管我已經用盡全力去偽裝,我還是永遠無法習慣離別。
20120309@pt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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