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26日 星期六

「老師好」

寰宇電台「蘭心晚茶」訪問, 20110414

我從小學三年級就開始上老師的演講課了。

老師總是穿著長裙,沿走廊風風火火地走來,襲捲起一股濃烈的香水味。老師對學生相當嚴厲,大耳環、高跟鞋,話音清脆響亮。學生大概沒有不怕她的。

小學的課堂依照慣例要先向老師敬禮問好。課堂上有時是我、有時是其他幹部要負責喊「起立、立正、敬禮」,然後全班同學齊聲向老師說「老師好」。

「老師好」這三個字,平時都是平平板板地唸,三個字黏在一起,一個個拖長音,唸經似地拖完就一屁股坐下。

我記得老師厲聲制止我們坐下。


2012年5月24日 星期四

S12-11719: Sad News

Dear all,


This is Kenneth in the Discourse Analysis class. It is with sadness that I inform you the death of my great teacher and loved friend, Lan Su, whom I just shared with you at the Discourse Analysis last presentation this semester. She passed away peacefully this morning (5/24) in Taiwan, surrounded by her son and friends.

Lan Su is well-known as a film critic, an active speaker, a master of poem recital, and most important, a great teacher of Mandarin in Taiwan. Lan is always passionate about teaching, and she was still recording her radio program at the hospital even in the last month of her life. 

I'm really glad that I had the chance to share Lan's story with you. If you are interested, here are some links for you (all in Chinese, but with a lot of photos):

Lan's Homepage:
http://163.21.195.10/

Lans's Blog:
http://sulanteach.blogspot.com/

Facebook page of Lan's radio program:
https://www.facebook.com/sulan.uni

Thank you.


Sincerely,
Kenneth

2012年3月9日 星期五

習慣離別

生如夏花
jaffera@Flickr, CC BY-NC-SA 2.0


日前將泰戈爾詩選《生如夏花》飄洋過海寄回臺灣送給蘇蘭老師。那句「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使我屢屢想起她。

行色匆匆,我知道老師來日無多,只隨手在書裡夾了一張信紙,寫著:「這本詩集讓我想到您。希望老師喜歡。」

幸好兩週左右便寄到。今早與L講電話時收到老師的電郵:

收到生如夏花,非常高興,因你知我。
它會陪我被焚,這也可能是我給挺豪的最後一信。

隨後老師的好友便寄信來問我願不願意寫一篇簡短的追思。會先刊在人間福報上,然後會隨老師的遺體火化。(我看到這封信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天哪,難道老師真是在臨終時給我發電郵嗎?天哪。......)我靜下心來回信答應,並小心翼翼問了老師的狀況。

正在回信時,F丟給我一個連結,我點開來看,才知道離我辦公室一公里的醫院發生了槍擊,確定一人死亡、多人受傷,警方還在尋找槍手中。



人們對我說,在美國這種有該死的第二修正案的地方,要習慣槍殺的新聞。

今天的匹茲堡下了一整天的雨。親愛的老師,即使我來自一個多雨潮濕的城市,我還是無法喜歡雨;即使我身處一個槍枝氾濫的國度,我也還是無法習慣有人被槍殺。



儘管我已經用盡全力去偽裝,我還是永遠無法習慣離別。


20120309@ptt2

2012年1月14日 星期六

關於爭執

990(The Daughter Of Time)

關於這次大選,我只想說一件小事。那是約瑟芬鐵伊《時間的女兒》裡的一段話:

奇怪的是當你告訴某人一個故事真相時,他們都會生你的氣而不是生說故事者的氣。他們不想違背原先的想法。這會讓他們心中有一種隱約的不舒服,我想,而他們很不喜歡。所以他們排斥而且拒絕去想。如果他們只是漠不關心那倒很自然而且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這種感覺卻非常強烈且明顯。他們是深惡痛絕。──很奇怪,是不是?

我必要常提醒自己,爭執的第一義是理解,然後才是說服。

世界不可能永遠是錯的,而我們也不可能永遠是對的。

那就是,我們需要謙遜的理由。


20120114@ptt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