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reasnilsson1976@Flickr, CC BY-NC-ND 2.0 |
一早在聯副讀到曾淑美寫的〈陳映真先生,以及他給我的第一件差事〉。有兩件小事想說:
其一。由於現在每天早上都被規定要量血壓,所以我七點早點名後會直接搭捷運去會內上班,買好早餐上樓時通常辦公室裡還空無一人,我可以低調又囂張地拿一疊報紙到茶水間去讀(會裡共訂了五六家報紙),花五到十分鐘讀完,讀畢時恰好血壓跟心跳都平復了,便可以直接用茶水間的血壓計量血壓。
家裡訂的是中國時報,所以這兩三週我都挑著其他幾家報紙讀,且只讀副刊。讀這陣子下來的感想是:中時副刊真是最無聊的,老是圍繞著幾個固定的主題打轉,文筆厚度是有但靈活就差些;聯合副刊和自由副刊都比較有趣,平均而言聯副的水準略高一籌。(蘋果的副刊我不承認那是副刊。)
其二。轉這篇文除了佐證第一點之外,主要還是為了曾淑美。我並不認識她,但她唯一又罕見的詩集在S的強力推介下,於大一時我曾在各大圖書館中找它,最後總算在臺北市圖裡找著,像小少女找到著魔物一般偷偷複印膠裝了兩本,一本寄送給S、一本則一直留在我的手上。
這事一直記在我心裡。S是一個網路上認識年餘的文友,認識這麼多年,即便我曾去精神病房給她送花,卻從來沒有真正見過她。唯一最最接近的那次,我與朋友帶著小束玫瑰去探她,她事前已經給我消過毒:說那天如果狀態很差她不會見人的。我說好的。
那日到了冰冷的精神醫學大樓──那是我此生第一次進入類似電影中「高戒護病房」的場景──一層一層的鐵門、鐵門上的玻璃還有鐵絲網,以及塊頭一個比一個大的警衛。我與朋友帶著花來,由於知道禮物會經過檢查,那束玫瑰的刺事先去掉了,但還是逃不過毒手,包裝花束的緞帶、小鐵絲、塑膠套全都被拆掉取下,送進去的只剩下一把散著的玫瑰。
她當然並沒有見我。
我與朋友也就這樣回去了。後來我們繼續保持著連絡,時而熱絡時而寂然,在她車禍時我借過她一筆錢,她一個月一個月地還,到後來我也數不清究竟有沒有還清。我從她處聽到許多故事,關於愛情的故事,背叛的故事、陷溺的故事、無法回頭的故事,還有重生的故事。
後來便疏淡了。我自其他友人處輾轉得知S已經離開臺北,定居在新竹。
但我一直記得那本詩集,出版於1987年的《墜入花叢的女子》。薄薄的、淺淺的,實則也算不上是傑作。只是在那個年輕的時期裡,自己還曾經為一本完全陌生的詩集、一個素未謀面的朋友那樣狂熱過,想到就覺得心暖耳酣,一陣一陣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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